文学是一场华丽的梦 ——走近青年作家徐广慧和她的《运河往事》
发布时间:Jun 12, 2020 | 作者:
一个初夏的午后,麦子飘香的季节,一位文雅的女子坐在我的面前。 “文学可以改变命运,我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娓娓的叙述中,她的眸子里有着夜一般的深邃,一袭蓝裙,淡定而从容。 她叫徐广慧,是我市为数不多的河北文学院、天津文学院聘任的合同制作家。她出生在运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,几十年来,一直笔耕不辍,不懈地坚守着自己的文学梦。迄今发表作品一百余万字。她的长篇小说《运河往事》入选2012年河北作协重点扶持作品及2012年度河北小说排行榜。去年9月,该作品又一举夺得第十三届河北省精神文明建设“五个一工程奖”。 荣誉的背后,是几十载坚持不懈的勤学苦练。“文学是一场华丽的梦,装饰着流年,也丰盈着我的生活。”她静静地说道。屋子里一盆茉莉开得正好,洁白的花瓣努力地舒张,我觉得正如她,独处一室、暗自芬芳……
其人:从小立志当作家
上世纪七十年代,徐广慧出生在临西县的一个普通农家。年少时,她就表现出了对文学创作的特殊喜爱。
“我之所以能走上文学的道路,成为一名作家,要感谢我的母亲。”徐广慧感慨地说。成年之后,她曾无数次回忆决定命运的那一幕:那时,她十一二岁的样子,记得是一个中午,屋子里洒满白花花的阳光。她的母亲从外面回来,对她说,咱村的小荣被小汽车接走了。她问,小荣是谁?母亲说,就是村东某某家的闺女。紧接着母亲说,听说她是因为写作好被小汽车接走的。当时,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,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——一辆小汽车,开进一条狭长的胡同,拉走了一个叫小荣的女孩。
“我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,只记得母亲关于这个问题的最后一句话是‘你以后能也当个作家吗’。我的母亲,她虽然没有上过学,也不认得字,但是,她把一粒文学的种子播到了我的心里。”徐广慧说。
“在一个孩子的认知范围里,当作家就是写好作文吧。说来也怪,从那以后,我的作文就神奇地好起来,经常被老师当成范文在班里读,或者被抄写到学校的黑板报上。”她边向记者说着,边露出了自信的微笑,“我也因此懂得一个道理:所谓的天赋,不过是在某一方面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。”
“初中时,我的一篇作文《为了我升学》在县里的报纸上发表,得到了3元钱的稿费。高中的时候,《渴望》一诗在《少年文艺》上发表,得到66元的稿费,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。”徐广慧说,写作不仅满足了自己的创作冲动,也丰富了自己的精神生活,使自己在忘我的状态下度过了无数个漫长的日子。
从2007年发表短篇小说处女作《兄弟》,徐广慧的文学作品开始散见于全国各地的文学报刊。中短篇小说集《小鲶鱼》2016年度“21世纪文学之星”丛书,由作家出版社出版,2017年,获评“邢台市文艺精品创作奖”。2017年,报告文学《大爱无边》获河北省文联主办的“歌唱社国,礼赞英雄”主题文学征文“优秀奖”。2018年,短篇小说《一朵花的名字》入围“第七届鲁迅文学奖”参评作品,被评为2018年度“邢台市文艺精品创作奖”。她也成为鲁迅文学院首届青年作家英语班学员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河北文学院第十届、十一届、十二届合同制作家、天津文学院第八届合同制作家。
其书:每个字都是坚守梦想的见证
谈到出版的多部著作时,徐广慧表示,弘扬主旋律、提供正能量的,是其在写作中不变的追求。在她的著作当中,如果说中篇小说《寂寞的村庄》是她的成名作,20万字的长篇小说《运河往事》则是她追逐梦想、坚守梦想并梦想成真的最好见证。
“我从高中起,就想写一部长篇小说。参加工作后,我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,在教书的间隙,我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到了写作上。那时还没有电脑,都是写在纸上,草稿纸写了一堆又一堆。那时我写的,就是我现在的长篇小说《运河往事》,它那时的名字叫《祈祷声声》。《祈祷声声》这个名字是我在上高中时想到的,当时想到这个题目很激动,就把它写到纸上,夹到一本书里,暗暗下决心,这一辈子一定要写一部长篇小说,它的名字就叫《祈祷声声》”谈起写作,徐广慧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。
“这本书几易其稿,常常写到三万字,五万字或十几万字再推倒重写。后来,有了电脑,就开始在电脑上写。每个字都是坚持梦想的见证,每个字都饱含着艰辛,但我从没有想过放弃。”她说,“后来,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文友,他说,你刚开始就着手写长篇,难度太大。你不如写写中短篇,我听了文友的建议,尝试着写了一个短篇小说《兄弟》,投出去后很快就在《阳光》杂志发表了。第三年,又有5部小说发表。
追梦的心一直在飞翔,命运也格外青睐她。2011年,徐广慧被省作协推荐到鲁迅文学院首届青年作家英语班学习,这期间,她遇到了顾建平先生。顾老师当时在《长篇小说选刊》任主编,学习之余,她经常向顾老师请教长篇小说的写作。
后来,在鲁迅文学院听了胡平老师的一堂《长篇小说的线索及矛盾冲突》对她启发特别大。2012年1月结束了学习,她开始着手准备重新写她的长篇小说《祈祷声声》,这个时候已经更名为《运河往事》,这一次,她只用40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这部小说。
“从着手写到完稿,十几年的时间。如果说,前些年都是在铺垫和酝酿,那么后期质的飞跃就是水到渠成。”她说,小说完成后,本来准备放一段时间,朋友打来电话,建议她赶紧把小说投出去,让更多的人知道。
“你的小说,我们决定用了。”2012年4月13日,她接到了一个令她惊喜的电话。电话的那一端——《中国作家》编辑部主任陈亚军老师告诉她,他们收到小说翻了一下就决定用了。她说,其实我们没完全看完就准备用这个小说了,原因有两个:一,它的语言是我们想要的语言,二,它的故事是我们想要的故事。
“当时环境很嘈杂,挂了电话,我的心情异常地激动。“徐广慧说:“后来,李双丽老师做了我文稿的责任编辑,由于我使用了大量的方言,李老师多次通过电话和邮件逐字逐句地帮我校稿。记得那天是个星期六,李老师一天时间,给我发了几十封邮件,而那一天北京正下着瓢泼大雨。窗外昏天黑地、电闪雷鸣;室内,李老师心如止水,专注认真,一字一句地为我校正文稿。每次想起这一件事,我都感慨不已!”
“《运河往事》发表了、出版了。这些成绩的取得,是我个人努力的结果,但更离不开众多老师、编辑以及家人朋友的支持和帮助。没有他们,也就没有我今天的创作。”提到朋友,她有些兴奋,她接着说,“小时靠父母,长大靠朋友。这是我总结出的人生箴言。”
我市作家董凤鼎和胡林声给予《运河往事》这样的评价。“全书以清新朴实的文笔,细腻的情节和温暖的文字,描绘出冀南大地农村里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群相,再现了北方大运河沿岸村庄的风土人情。作者以平民化的视角,聚焦普通人的烟火生活,以细腻而率性的文字,绘制出中国农民的日常百态和精神图谱。”
也有评论家这样写道:徐广慧用精美的叙事笔法,温暖地书写小人物的天地性情。她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她能够在一片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,寻觅出艺术的诗意,绘制出我们这个时代的斑驳侧影。那些乡村女性站在命运的风口,任时代风潮裹挟而去。她们内心的辗转、跌宕和进退失据,都得到细腻的描绘,呈现了作家笔底始终鼓荡着生命隐秘的呼啸风声。书中描写了一个有生理缺陷的姑娘——麦香飘,她历尽世间沧桑和磨难,她是孤独的,是不幸的,但是她不怠慢生命的每一分钟,不辜负生活的每一次馈赠。麦香飘是一个跌进残酷之井的悲剧人物。她突围世情,公开了秘密,挺过了众责、白眼,诗意地呐喊着走向了坚强。
徐广慧笔下的小人物,情感世界细腻动人,”我姥娘””麦香飘”等人物,在寂寞中顽强生存,其内在的贯穿力量直击现实。她的小说既保留了现实主义的故事性,又重视对心理历程的深入揭示,以内在现实对抗被粉饰的现实。她的作品情节设置和语言风格都力图挖掘事物的丰富性和复杂性,叙事情感若隐若现。读者要细细琢磨,才能真正读懂她作品深处的主旨。她喜欢零度叙事,字里行间却饱蘸感情。那些文字撷取时代背景下的生活片断和对人物灵魂进行精雕细刻,读后让人潸然泪下。
其理念:创造精神食粮是作家的责任
说起新锐作家和现在的网络文学,徐广慧有着自己的看法。她认为,一位作家,要有民族情怀,要有责任感以及担当意识,应该用自己手中的笔为读者人们提供有营养有艺术价值的精神食粮。一本书、一篇文章、一首小诗,如果能够让读者从中得到收益,这样的作品才是好作品。
徐广慧说,作家的脚要踩实在土地上,头要顶破于云端,这样才能既抓牢了生活,又能使目光看得深远,永远处在时代的前沿。“我们不要用老旧的观点去看待现在的新生事物和年轻人的生活,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特点,不能一味地否定现在,也不能一味地肯定过去。扎根生活,为时代而歌,为人民而歌,是当下作家们应该承担的责任。”
她坦诚地告诉记者,这几年,她的创作陷入了瓶颈期,原因是多方面的,但是她始终没忘初心。写作,刚开始的创作靠的是激情,时间一长,光靠激情就不行了。她说,写作是一辈子的事,追梦也是一辈子的事,一个作家一辈子可以写一部作品,也可以写多部作品。于她而言,文学改变了她的命运,但它决不是她打开世界大门的敲门砖,而是她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她的文学梦永远都在,在一颗憧憬的心里,它是一直都是新的,时刻都在拔节生长。
“这几年,我主要是读书和深入生活。读书时我会做笔记,采风也有吃苦精神。有一年夏天,我在运河岸边上住了40多天体验生活。还有一年冬天,我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收集故事,把脸冻伤了,一双皮鞋磨出了窟窿。我不怕人家笑话,也不怕人家说我傻说我笨,一个40多岁的人,如果还有8岁的童真,我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。” 徐广慧说,以梦为马,不负韶华,她会一直追求下去。
“所有的梦都很美,文学是一场华丽的梦。”对于今后的创作之路,徐广慧表示,目前,她正在创作另一部长篇小说,暂定名《麦田流年》,是《运河往事》的姊妹篇。沧桑一世,但愿你归来还是少年,有梦想就要坚持,肯于为梦想付出,就能梦想成真。期待她的下一部长篇小说早日面世。
(邢台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杨永丽)